噫,她现在是在程绪的眼睛里吗?
程绪给他们队安排了一下,比赛就开始了。
程绪目中所见就是瑞安所见,然后,她就看到自已了。因为程绪往那边看了好几眼。
天气太热,她正拿着一本作业本当扇子在扇。
不过,不管程绪往那边看多少次,瑞安都没有一次跟他目光对上过,她不是跟着球跑,就是跟身边的小蓉和兰兰在说话。
瑞安知道,她现在一定是在为她们班又错失一个投球的机会而扼腕叹息。如果程绪知道她现在还在骂他,不知道他什么感觉。
瑞安笑得不行,她现在想求一求程绪心里的阴影面积。
等比赛结束了,瑞安看到自已跺跺脚,走了。
有两个女生来给程绪送水,他摆摆手,没有接,目光却一直看着她的背影,直到消失。
瑞安再一次见到自已,是在等公交车,放学的学生很多,瑞安知道,她这个时候正在戴着随身听听英语歌曲。
程绪一直在望着她,她上车了,他也跟着上,上下班高峰期,瑞安没有找到位置,拥挤的车里,一个男的挤来挤去,就挤到了瑞安身边,瑞安退一点他就靠近一点。
瑞安自已对这个事情还有点印象,她当时快吓哭了,然后好像有个男生挤过来,站在了她和那个男人中间,男同学背对着她,瑞安那时候光顾着害怕,也没想过是男同学特意挤回来的,还以为是巧合,好吧,有时候她是挺迟钝的。
她到站后慌里慌张地下车,程绪一直背对着她站,看到她下车他也跟着她下车,远远地看着她跑进小区,他才又折回去。
图书馆里,瑞安看到自已在书架上找书。
“《现代文学摘编》、《现代文学摘编》……”瑞安听到自已念念有词,因为程绪也站在她那一排书架,假装拿一本书在看。
她要看的一本书,在最上层,她够不上放弃了。
等瑞安往前走,程绪走上去,把那本书拿下来,放到了下面一层。等瑞安从那头拿了两本书折回来,就看到那本《现代文学摘编》横着躺在下面的书架上,她噫了一声,左看右看没人,高高兴兴地把书拿去借了。
瑞安还看到自已跑进一条巷子里,她在程绪的眼睛里,只看到自已一闪而过的身影。
“绪哥,我们不用走这条路回家吧?”瑞安看到熊兵骑在自行车上问。
“走吧,这条小路快一点。”瑞安听到程绪说话了。
然后,他比熊兵先往巷子里骑。
“刚才那个妞够正点,弄起来肯定爽飞了,走,把她弄到附近的那个烂尾楼玩一玩。”
“不好吧,哥,要吃牢饭。”
“你就这点出息,出了这种事,很多女的都不敢声张。你想想这个女的等下那个流着泪在你身下挣扎,那做起来太带劲了……”
他话还没有说完,一个拳头就扫过去,把他脸打得偏了一偏。
瑞安在程绪的眼睛里,只看到拳头、刀、还有砖头……好几次她都吓得闭上了眼睛。
瑞安还看到,在漫天的黄昏里,她背着书包在前面走,太阳把她的影子拖得长长的,男生背着书包走在她身后,每一步都走进她的影子里……
所有画面都像蒙太奇的电影,她还没有看完,就被小雅摇醒了。
“瑞安,你怎么睡在这里,等下着凉了。”
瑞安才发现,自已靠着柱子睡着了,她以为自已刚才是在做梦,直到看到她手上有个蝴蝶发夹。
“沈弗睡了吗?我找他有点事?”瑞安问小雅。
“准备睡,我怕你不习惯就过来看看。”
“那我去找下他吧。”
瑞安见了沈弗,把那个蝴蝶发夹递给他。
“刚才睡梦中,一个长得跟你很像的漂亮姐姐给我的,她说你的女朋友小雅很可爱,她很喜欢,她出来得急,身上没有什么东西,这个发夹给你送给她。”
沈弗拿着那个发夹,眼泪就落下来了。他就知道,妈妈一直在这里守护着他。
沈弗难过,最需要小雅安慰的时候。瑞安不想打扰他们情侣,说了几句话,就回来了。
她慢慢走回自已院子里。
原来,他真的没有骗她。
那段青春岁月里,他的每寸目光所及,都是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