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
「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唱的那个曲子吗？那是一首思乡曲，你个半吊子还以为我在倾慕你？可笑！
」
「割喉算什么呢？我的族人当初被剥皮抽筋时，有谁救过他们吗？」
趁他还没断气，我扣掉了他的眼睛。
「看不到万民的悲苦，」
然后割掉他的耳朵。
「听不到忠臣的谏言，」
最后剜出他的心脏。
「果然啊，连心脏都是臭的。
」
我恨明昭这个始作俑者，但是，明远身上的罪却一点都不比她少，他的偏心、纵容助长了明昭一次又一次嚣张的气焰，他才是一切恶的根源。
明昭呆呆地蜷缩在天牢的角落，紧紧攥住那个荷包。
一天之内，她的爱人被哥哥杀死，自己又杀死了曾经的爱人。
双重打击下，她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。
我带着玄觞来到天牢的时候，她连滚带爬地走到我们身边，透过缝隙想要触碰玄觞的脸，却被他狠狠拍开。
「玄，玄觞，你还活着？」
玄觞恢复了一贯的冷淡神情。
「不过是个障眼法。
」
明昭瘫坐在地上。
「那我皇兄呢？」
我笑眯眯地回答她的疑问。
「你忘了吗？他被你一剑划破了喉咙。
死之前痛苦极了，他说，他恨死你了。
」
我从怀中掏出她曾经视若珍宝最后却弃如敝履的狐裘。
「你还记得这件狐裘吗？」
看着她疑惑的神情，我露出了狐妖真身，伸手掐住她的脖子。
「你为了一件衣服，杀了我一百五十七个族人！
」
在她即将断气的时候我又松开了手。
明昭跪在地上疯狂咳嗽，半天才缓过劲，又笑了起来，笑得肆意张狂。
「那又如何，本宫是大商长公主，区区几只狐狸，能成为本宫的衣服是他们的荣幸！
」
我朝她口中丢入一粒丹药。
「你的皮肉会一片一片的剥落，直到血肉尽干。
」
她盯着我身旁的玄觞。
「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，从始至终，你有没有爱过我？」
玄觞瞥了她一眼，冷笑一声。
「从未！
」
曾经尊贵无比的长公主在臭气熏天的地牢里嘶吼哀叫，从一开始的咒骂到最后的求饶。
一个时辰后，天牢中只剩下一具白骨和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。
两个皇子是纯粹的人族，我将他们托付给了春兰。
我以太后的名义选好辅政大臣后就假借修佛离开了皇宫。
小公主完美继承了赤狐族的能力，我带着她和玄觞回到了万兽山。
将狐裘埋葬进赤狐墓后，我们在附近修了一座小木屋。
纵使天地辽阔，唯有此处心安。